薄妄的眸子深了深,嗓音微微發了啞,「故意的?又穿這麼短的睡衣。」
嘴上說著配不上他,對他沒任何妄想,還不是想著辦法勾引他,一進來就要先洗澡,暗示不要太明顯。
「……」
鹿之綾有些不自在地轉過身,「我下次再買兩件睡衣。」
薄家只隨便給了她一件睡袍,白天洗,晚上穿,她心思也不在這些小細節上,就沒多買,看來現在是得買了。
說完,她轉身朝沙發走去。
「過來。」
薄妄跟召只小狗似的喚她。
「……」
鹿之綾只好朝他走過去,腳尖踢到他的鞋才停下,她立刻往旁邊站了站。
薄妄盯著她,跟著往旁邊一坐,直直坐在她面前,分開一雙長腿,「坐。」
「……」
訛人是不是?
鹿之綾垂著眼道,「我雖然看不到,但你動了,我能感覺到。」
被戳破,薄妄也絲毫沒什麼心虛,人稍稍後仰,伸手鬆衣領,慵懶又性感,「我還沒在你身上動呢,你能感覺到什麼?」
「……」
鹿之綾到底不是什麼情場老手,聽到這種虎狼之詞熱度瞬間從脖子躥上耳朵根,整個臉都粉了,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「那你是什麼意思?」
薄妄看著她,蹺起一條腿,伸手拉過她腰間的腰帶,將人帶到面前。
鹿之綾站進他的雙腿之間,呼吸頓時一滯,「薄妄,我有身孕。」
拒絕的意思有點明顯。
薄妄的目色涼了幾分,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她的紅色腰帶,嗓音低沉道,「鹿之綾,不要在我面前玩欲擒故縱那一套,趁我現在想睡你,識相點。」
「……」
鹿之綾往後退了一步,腰帶散了下來,纏在他的手指上。
她連忙用手收緊睡袍,堅定地搖了搖頭。
「確定?」
薄妄的面色多了幾分不豫,「我這人沒什麼耐心,不會給你一次又一次機會,想好了?」
說到最後,他的聲音透出寒意。
鹿之綾又往後點了點頭,「想好了。」
「……」
薄妄一下收緊手中紅色的腰帶,臉色有些陰鷙。
處處勾引又不敢真槍實幹的狗玩意。
鹿之綾不好捉摸他現在是個什麼心情,會不會就此記恨上他,想想,她出聲道,「薄妄,你在我的心裡太重了,重到我不敢拉你下墜,哪怕是短暫的歡愉也不行,一定要是那個足以與你相配的人才行。」
「……」
薄妄抬眸睨她,似等著她還能說出什麼花樣。
「還有,羊肉真的很膻,我也不喜歡。」她道,「不喜歡的東西,就算一輩子不去嘗試也沒什麼可惜的。」
字字不像關心,字字都像關心。
薄妄的眸色迅變深,直勾勾地盯著她,眼底深得看不出他的真正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