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叩叩。」
桌面忽然被人敲了兩下。
鹿之綾抬眼眸,就見昨天還在醫院打鎮定劑的谷娜精神奕奕、清清爽爽地站在桌前。
她穿著一條黑色的西裝裙,短髮淡妝,簡約幹練,美麗嫻雅,一雙眼帶著笑意看向自己,一點都看不出昨天醫院心力交瘁的模樣。
「……」
鹿之綾很是意外,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。
「前台說你發過話,只要是我,隨時都可以上來。」谷娜低眸注視著她,率先沖她善意一笑。
之前在季家婚禮也好,在茶樓也好,她的眼神總是淡漠疏離的。
「當然。」
確定不是幻覺,鹿之綾微笑著站起來,「你看上去精神好多了,谷導。」
好得太快了。
突然知道自己以為的渣男其實一直深愛著自己,可那人卻已經不在世上,連和解都找不到對象,痛苦難受一陣是很正常的,但這才隔了一天。
「我已經通知我的班底立刻買機票飛過來,我們先談談劇本吧?」谷娜說著,放眼四周看了一眼格局,「我們在哪裡談?」
鹿之綾怔住,「你同意留在國內了?」
谷娜笑著頜。
「我能問下原因嗎?」
綁她都不能讓她妥協,這就改主意了?
谷娜看她的眼神帶著一股看妹妹般的寵溺,「因為你是小七,是鹿景承最喜歡的小妹妹。」
小七。
只有她的家人才這麼叫她。
太久違的稱呼讓鹿之綾有些恍然。
「我之前出國就是因為我恨鹿景承,恨得哪怕他死去,我都沒辦法在這個他呆過的國度呼吸。」谷娜說得乾脆,似乎已經完全釋懷,「但現在我不恨他了。」
「你放下了?」
這麼快?
「成年人了,放下不難。」谷娜笑著說道,「怎麼樣,歡迎我來執導嗎?」
「當然歡迎。」
鹿之綾在她臉上看不出破綻,也不好再說些有的別的,便將她迎進薄妄的辦公室。
薄妄不在。
她沏了杯茶端過去,谷娜坐在沙發上看了看周圍,又看向她,皺起眉問道,「薄妄的辦公室你可以隨便進出?」
「對的。」
鹿之綾拿出資料,還沒開口談公事,谷娜就道,「你知道現在外面都傳什麼嗎?」
鹿之綾看向她。
「說你是薄妄的情人,薄妄為你差點滅了龔家滿門,而你老公又心甘情願地戴著這頂綠帽子。」
這是季曼詩來探病時和她說的。
谷娜朝鹿之綾靠過去,握住她的手,看著上面的戒指道,「小七,如果這戒指你是戴著玩的話就摘了吧,這些風言風語對你名聲不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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