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定在雕花的铁漆大门前。
这是苏然距离沐妙芙最近的地方。
随着他的脚步靠近。
女孩轻轻摇曳的两条光洁小腿渐渐停下。
玉颗儿似的脚趾微微蜷敛。
宽厚的书册向下挪移。
秋千上的绿叶随风摇晃。
苏然将随身携带的小木匣托起,搁置在铁门上的顿刺之间。
在女孩略带审视的澄净的眸子里。
他露出了极温和的笑容。
然后伸手,从木匣中取出了一杆线条流畅,造型优美的……
唢呐。
……?*?……
随手抚摸着锃亮铜碗,视线自前七后一八孔而过。
最后落在那如艳丽小樱桃一般的气盘与哨子上。
“呼……”
苏然轻舒口气。
他从不是个得天独厚的聪明人。
成绩优异是靠压榨睡眠时间从老天那里偷来的。
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天分。
自觉一直走在最正确的路上,可面对风险却没有任何应付的力量。
如果这就是命运的号角。
那就将它吹响吧。
苏然闭上双眼,抿上哨子,气息在胸腹间鼓荡。
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年夏天,村里出现了一条“全村吃饭蛇”。
一老乡不幸中咬,而后唢呐小队穿金裂石而来,摇头晃脑,脸蛋通红,一派欢腾景象。
正所谓生得憋屈,死得热闹。
在那一声声刺耳的尖啸声中。
仿佛连人去的悲伤都给吹淡了去。
这唢呐,就是连接生与死的桥梁。
气息在唇齿间流转。
灵巧的手指,如乐谱般上下流动。
“嘟~~~”
这起调,铿锵有力,裂石流云。
那股直冲霄汉的浑然洒脱,险些刺穿苏然的耳鼓。
要知道,唢呐是门很很难掌握的技术。
苏然曾看过一部有关民乐吹奏艺术家们的纪录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