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告诉乔治,带着亚丁去村子里,以及隔壁的村子里收粮食,有多少收多少。
恐怕这件事除了海运的原因,应该也少不了竞争对手的手笔。
安妮不是很慌乱,她在特丽农花园里,约了一位丁戈南部有名的商人。
对方是一名煤矿主。
在香缇夫人给她邀请信之后,她便开始每天去市场的煤店询问煤矿主的信息,筛选几家后,她找到了这位年轻的斯蒂文。
斯蒂文仅仅比安妮大两岁,他家里的三处煤矿都是他家里祖传的,到他手上,生意越来越差,他人年轻,少不了被同行挤压。
听说特丽农花园的老板想大批买他的煤矿,这位斯蒂文一大早就沐浴更衣打扮的相当成熟前来赴宴。
结果,见到安妮的第一面,这位棕发碧眼的斯蒂文便犯了难。
她看起来比他还不像会做生意的料子。
安妮把人带到一楼的包厢里,并不多说话为自己的年龄辩驳,只是向他丢了一只沉重的钱袋,又从脚边拿出一只包袱,她洁白的手指把包袱打开,里面却是斯蒂文无比熟悉的煤炭。
只不过这煤炭长的奇怪。
“这里是八十个银币,我想买下你那处开采的最久矿里每日产量的十分之一。”
斯蒂文的三处煤矿里,开采最久的一处矿如今每日的出产量为十桶。
一桶煤炭原矿价值两个银币。
安妮的八十个银币,不仅能凑够一个月的煤钱,甚至还多了二十个银币。
斯蒂文有些松动了成见,他看起来也并不知道自己的产业还怎么维持,勉强收了安妮的钱,抬起下巴朝蜂窝煤点了点下巴。
“那这是什么?”
“这是黄泥与煤炭粉混合出来的蜂窝煤,它的结构耐烧,一块能燃烧半夜,比煤块多了三分之二的时间,如果你能把煤炭都做成这个形状,恐怕会更好卖一些。”
“我多付给你的钱,是希望你能帮我把煤炭都加工成这样的形状,替我销售,之后再把赚的钱付给我。”
安妮只打算在煤炭上赚一笔快钱,她真正的目的还不如说是推动工业发展。
斯蒂文与安妮签了协议,他把蜂窝煤拿在手里倒腾了许久,说道:“我可以帮你把你的煤做成这样,但卖不卖的动,就看你的运道了,小姐。”
临走前,他还腆着脸找安妮蹭了一袋酒。
一周过去,酒坊勉强能凑够产量,安妮带着这些天流水般涌入的银币,回村子一次性把三十亩地的钱付清了。
不仅是这三十亩地,安妮找到约翰逊,让他把鸢尾街的房子,,酒坊的场地,以及整个特丽农花园都卖给她。
约翰逊二话不说,将原主人开出的低价告诉安妮这位大客户。
特丽农花园的房产价值九十二个银币,鸢尾街的房子,价值一百二十个银币,酒坊的场地价值七十个银币。
安妮一次性把钱付清,把文书拿到手后,她算把这几个月赚的钱才真是花了个干干净净。
安妮拿着这些文书回家,叫妈妈玛利娅好生藏起来,玛利娅就神采奕奕撑着病腿,叫伊莎贝拉帮忙凿开了墙壁,把这些票据装在木盒子,用黄泥封进她卧室衣柜后的墙壁里。
拍卖
丁戈港解禁在三天之后。
随之而来,是新港开端口的消息,领主宫下令,减免全郡三个月的人口税。
秋天如约而至,布料店送来了伊莎贝拉要的绸料,无刺绣与提花,只是染了浅蓝的素面,伊莎贝拉又从金店里买了金箔,要往上销金花。
安妮的生日在秋天,她打算给安妮做一身好衣裳来撑场面。
乔治在家的日子里,总是骑着马在满山村里收粮食,要么就是盯着特丽农花园的客房装修,过了一周左右,这些事情都完毕了,客房彻底开放给旅客。
这日姊妹几日都在家里,外头下了阵雨,到傍晚里,忽然有人登门。
开门的是乔治。
来者是一位金发男人,穿着低调的很,身上没有佩戴任何能看见徽章的东西,他说自己叫戈登,是领主派来调查男爵死因的。
这位“戈登”先生,身高九尺,脸上长满络腮胡,却依稀得见五官端正,进了屋子,一副乔治必然知道点什么的模样,站在玄关里,朝屋子里的姑娘们点头。
乔治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,他早盼望有人能来查这件事,于是他把戈登先生带上楼。
一个小时过去,到了午餐时间,安妮与厨娘做了炖鸡和蜜炙羊排,配安妮做的普罗旺斯炖菜。
鲜艳的颜色堆在桌面,香味四溢,乔治与戈登先生谈完了事情,二人从楼梯上走下来。
安妮出于礼貌,邀请戈登先生在家里用餐。
戈登先生的目光在安妮手中的蜜炙羊排上停留一二,他摇摇头。
“不打扰了。”
大门外雨幕如瓢泼,戈登先生戴上帽子,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。
雨歇后,安妮买了水果去酒坊泡酒,顺便清点了出库入库的账目,她确认没有问题之后,打算去港口找海运商人碰碰运气。
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,安妮前往了旧港口的场。
这些船只运货来后,有指定合作商的先选一边,再把剩下的大货一轮,流拍的东西才会分销给当地小商人。
安妮知道,香缇家族的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,他们要盯着她,阻断她的动作。
场因为航运的恢复而开业,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别墅,坐落在河边,遥望港口区,进入这里要交一银币的入场费,安妮给完钱,拿到了一张标明三等座的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