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下,周娅姣好的容颜镀上了一层清辉,眉眼如画,轻颤的睫毛上沾着泪水,眼底却是毫无生气。
她忽然凝上他,眼眸如星:“泽,当我得知叶云妮这个小三堂而皇之地出入我们家二十多年时,我的身心都在煎熬。他们甚至……甚至在我妈的眼皮子底下……”周娅嗓子一哽:“我妈明知道他们在胡来,却忍气吞声当作什么都没生,像保姆一样伺候了叶云妮母女二十多年,而我妈做这一切全是为了我,为了我啊,我却像个傻瓜一样最后才知道!到如今,周庆山还是不肯放过我和妈!他们两个人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家侮辱我妈!我的确是个不孝的女儿!让我妈一直为我受委屈!”
邵景泽一把拉过她的手,把她拉入了怀里。“不许这样说自己!我保证周庆山再也不敢登门骚扰你。”
眼眸一黯,若是周庆山和叶云妮仍不知悔改,他定不会坐视不理。
这一次,周娅没有反抗,任由他抱着,坚韧地望着他身后的湖水:“没关系的,就算他们再找上门,我也不怕。大不了报警,告他们私闯民宅,有时候法律是一种很有效的手段。”
话落,眉眼竟又弯起。
看着前一分钟哭得像泪人一样的女人此刻竟又高兴地笑了,邵景泽的喉咙里出一声无奈的沉吟:“你呀,该拿你怎么办?”
“凉拌!”她唇角的弧度弯地更深,将他腰肢抱得更紧,拼命汲取着男人身上的气息,那淡淡的烟草味道充斥了周娅的鼻息,让她十分贪恋邵景泽的味道。小脑袋不安分地擦着他的胸膛移动了一下,一双水眸抬头望着他的俊容,一脸娇憨的表情:“真的希望明天不要来,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。”
“你这又是何必呢?”他惊喜,又失望。
喜的是终于确定了她的心意,她喜欢他,而并不是沈昊。
可是她却又要等到天亮时让彼此各归各位,令他失望。
“做我的女人有那么难?”他脸上不悦。
她一怔。颜色黯了下来:“才看了一个小故事。“
”故事?“
”羊说:我爱你。虎说:你走开!羊留下一滴眼泪走了,谁也没有看到羊走后,虎也留下一滴泪。其实有一种爱叫放弃!数年后,羊和虎都老了!它们还是一个人!在羊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结束的那刻,它又去找虎,躺在虎的怀里睡着了,没有人看见虎流了第二滴泪。原来有一种爱叫做陪伴。羊见虎流下了眼泪,双手抱住虎,低下头来问虎,为何至今还是一个人。虎回答,有一种爱叫做等待!虎又问羊,为何回到来找我?羊说,有一种爱叫做想念!虎又问,你为何还是一个人?羊说,还有一种爱叫做坚持!虎苦苦等待着,羊就要饿死了,羊要虎把它吃掉们,虎不吃,羊说,你吃掉我才能继续活下去。原来有一种爱叫做付出。泽,两个彼此相爱或是喜欢的人,若为了顾及家人的意见,或者别的原因,不能在一起成为名誉上男女朋友,但是可以成为特殊的朋友。”
“错了小娅,这个故事其实是告诉我们,能在一起的时候,不要轻易分开。”邵景泽毫不客气地反驳她,依然保持惯有的理性。
后半夜,黑色的世爵内车后座,一个男子敞开长腿正襟端坐,而她怀里的小女人坐在他旁边的坐上,身子靠在他胸膛前,在他的臂弯中偏头睡着。
他宽大的手掌扶住她的背脊,清明的双眼俯视着她如画般静好的眉眼。
这女人明明是需要他的,甚至喜欢他,然而明天,一切照旧?各归各位?
一想到此,他的眸色变得幽沉,面上的表情也变得冷峻。
什么时候,手机响了,他听到是她的手机,两忙了按了静音接起电话。
常敏的声音响起:“该回家了小娅,你在哪?”
“我这就把她送回去。”如水的嗓音在深夜里掷地有声。
常敏失神,挂断了电话。
十分钟之后,邵景泽抱着熟睡的周娅走上了楼,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般平淡。
临走时,常敏手里捧着一个手提袋。“邵总,这西服是你的吧。”
邵景泽自然而然地接过手提袋。
常敏难以启齿地开口:“过不了多久,我们家小娅就要嫁给沈昊了,希望邵总能理解。”
他眼眸一滞,正色道:“我没办法理解,小娅喜欢的不是沈昊!”
常敏对他的自信的回答很是意外。“那又怎样?当初我女儿疯狂爱上你的弟弟,不顾女孩儿的尊严倒追他嫁给他,到头来却得到了什么?”
“这点要感谢景御,不是他我没有机会。”
“你……你愿意娶我女儿?”常敏哀叹一声摇了摇头:“邵总有没有想过,即便你愿意,你身为邵家人,邵景御的哥哥,你父母也不会答应。”
“只要我愿意,其他人不是问题。”邵景泽极认真地说。
“你母亲并不好对付。”田兰是名流太太中有名的难缠狠角色,她又怎么会答应自己两个儿子都娶同样的女人,恐怕要闹得天翻地覆吧!
“只要小娅愿意嫁,我就高兴娶!还有一点,您请放心,田兰并不是我的生母,她更无权干涉我的婚姻。”
看着邵景泽幽深沉稳的表情,常敏大骇。邵景御和邵景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?邵家竟然隐藏地这么好!
他看常敏不说话,便轻轻笑道。“阿姨这样,我就认为你答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