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昱舟陪简老爷子下象棋。
一局过后,他的对手换成了林峤。
简老爷子坐在林峤旁边教徒。
“这是将,将最大,这是马……马走日,象走田,车是一杆枪,炮是隔山箭,老将不出院,士走斜线护将边,卒子一去不回还,卒子是趟路先锋……下这儿下这儿……怎么能走这儿,哎呦,笨的哟——”
“少爷,少奶奶,喝药了。”
空气中飘来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儿,方老管家端着红木托盘走过来,将两碗黑乎乎的中药分别放在小两口面前。
“这是什么?”林峤一脸茫然。
方老管家:“这是老首长特意让我亲自给少爷少奶奶抓回来的药,祖传秘方。”
林峤看向简老爷子:“什么秘方?”
“让你喝就喝,小丫头问那么多干什么!”简老爷子顿了下拐杖,严肃道:“一滴都不许剩下。”
林峤乖巧地“哦”了声。
她捧起药碗晃了晃,药汁挂壁效果棒极了,快赶上糖浆了,又凑近闻了闻,差点被送走。
也太臭太苦了!
林峤抬起头朝桌对面看过去,却见简昱舟端起药碗,眼都没眨一下来了个一口闷,她震惊地咽了下口水,慢吞吞转向简老爷子,“爷爷,能不能、不喝呀?我牙疼。”
“牙疼也得喝。”简老爷子一眼识破她的谎言。
“那……”林峤的小脑瓜子转啊转,快转脱轨了才鼓起勇气,“那能不能加糖?我怕苦。”
“喝完再吃!”
事关百年归世后有没有亲孙子亲孙女给自己上香,简老爷子比谁都立场坚定。
老爷子又顿了下拐杖,吓得林峤一哆嗦,捧起婉就想效仿简昱舟一口闷,可嘴唇刚碰到药汁,下一秒她就“砰”地把碗放下,接着赶紧喝口茶清口。
“对不起爷爷,我低估了它的破坏力,同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。”
“爷爷,你换个方法惩罚我吧。”
求完老的,她又盯向小的,“老公,你帮我求求爷爷吧,我从小到大没吃过苦,这也太苦了,都超出二十一岁我的认知了,不,我才二十岁零五个月,老公~”
她可怜巴巴瘪着嘴,眼珠子朝一老一小脸上来回看,衡量着哪个好攻克一点。
关键,都没告诉她喝的是啥!
要不要这么没人权?
小丫头鬼马精的小模样太有趣了,方老管家闷声偷笑了几声。
他发现了,小丫头是懂说话的,好话赖话经她的嘴一倒腾,说出来都让人心花怒放,人也乖乖的、软软的,以柔克刚,专门拿捏简家这两块石疙瘩。
这不——
一听小娇妻喊苦,小的那个马上就把她的碗端了过去,而大的那个也松了口,“量都是精确计算好的,你喝个屁!”
简老爷子嫌弃完简昱舟,转头慈爱的看向林峤,“真的喝不下?”
温和的语气,和对孙子说话时简直天壤之别。
“嗯嗯。”林峤小鸡啄米般猛点头。
“喝不下别喝了,回头爷爷找两个不苦的方子。”
还来?林峤惊恐,“爷爷,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喝药?我身体倍儿棒,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