瞅她那没出息的样子,哪有半点敢拿绣花针朝他脑袋上扎的气魄?
对于心腹担忧的某些人包藏祸心……
嗯,祸心是有,不过看中的不是他的命,是他的种。
可能是接连几天接受的真相暴击太多,产生了免疫,面对她处心积虑的算计,他没有被恼怒和失望左右,从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冷声问:“从什么时候开始?”
“什、什么?”林峤一脸茫然。
简昱舟眸光深了深,“装傻?”
林峤头摇成拨浪鼓。
她真不是装傻,是完全没想到男人早已洞悉她的小心思,以为他没往那方面想。
扎套套这种不入流的上位手段,哪个正常男人会往那儿想?!
简昱舟:“那你倒告诉我,在手机壳里藏针干什么?”
和稀泥宗师林安丰说,当遇到不知道怎么回答,还不得不答的问题时就神啊鬼啊瞎扯,先把自己绕迷糊,再把对方绕晕。
林峤掂量着小声说:“辟、辟邪。”
“辟邪?”
男人的音量陡然提高,她本能地哆嗦,灵光一闪道:“做噩梦,丧、丧尸追我。”
某天夜里小娇妻被噩梦惊醒扑到男人怀里的画面浮现在脑海,从不信鬼神的简公子竟鬼使神差地对她的鬼话信了六七分,冷锐的目光不自觉柔和下来。
但他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,声音依旧很冷淡:“林峤,我给过你坦白的机会。”
林峤低垂着头沉默。
再抬起头来时,大大圆圆的眼眶蓄满泪水,话还没说,已经抽着肩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几天来的心惊胆战和委屈一股脑全涌了出来,她哭着控诉:
“你、你又凶我,呜,你答应的,不凶我、不连名带姓叫我、不弄疼我,我哭了你要抱我、哄我,你自己答应的,你这个骗子,你一样都没有做到,就会凶我,就会欺负我。”
“简昱舟你就会欺负我!”
她突然吼了声,简昱舟蹙眉,然后听她继续数道。
“俞风弋欺负我,我都怕死了,他力气那么大,我又打不过。我差点被他强暴了啊!你说我是简太太,没有人敢欺负我,可是他强迫我的时候你在哪里?你这个骗子。”
“我又不故意要骗你,我害怕,我的老公不喜欢我,一点都不喜欢我……不喜欢还对我好,都是你的错。”
“顾楠欺负我,俞风弋欺负我,你也欺负我,都欺负我,呜呜。”
“再也不要相信你了,呜,你这个骗子。”
第95章不许再哭了
声声控诉如一记重锤敲在简昱舟心上,在他心头激起千层浪。
他自认对她虽然没有多么浓烈的牵肠挂肚,但给予了足够的包容和宠爱,他以为她对他无一处不满,从她对他的依赖和亲近就能看出来,却不曾想在她内心深处居然藏着埋怨和怨怪。
五年的军旅生涯,十一年的商场硝烟。
他接触的不是上下级就是合作伙伴,从来只看结果、不问过程。
他只看到她被其他男人触碰,有人觊觎他的所有物,她企图用孩子捆绑他,她不知死活敢爬他的床,以及她的恶意欺骗。
从来没细究过她为什么会被其他男人盯上、为什么急于要孩子、为什么会爬他的床;从来没想过被人惦记,她会害怕、会恐惧、会不知所措;从来没想过问一问她为什么说谎、为什么隐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