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呵……我可真是开了眼,怎么会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狗东西?你和黎樱真是绝配!”
“棠儿,虽然我父亲答应了你父亲的提议,可是在我心里,还是放不下你。”
黎棠觉得自己快吐了。
“程涧,我就问你一句,黎樱还是处的吗?”
程涧立马暴跳如雷,“黎棠!你不要胡说八道!”
“狗东西!滚你二大爷!”
有的人就是本性恶,根本就不会觉得自己在作恶。
她这么想着,背后突然遭人狠狠地踹了一脚,被踹得“扑通”一声摔在地上,不仅后背顿时钻心的疼,手掌和膝盖也摔破了皮。
“就是你这小贱人,当众诋毁我儿,差点断了我儿的前程!”
踹倒黎棠的,是个粗手粗脚的婆子,她是程家的家仆。而让她踹黎棠的号者,是程涧的母亲——程夫人沈氏。
绿翘上前理论,“你怎能随便踢人?”
程夫人手下的婆子抬手“啪——”地一巴掌,扇在绿翘的脸上。“想踢你便踢你了。尊者处置卑贱之人,不需要理由。”
蕊芝姑姑把黎棠扶了起来,“小姐,您怎么样?”
“不要紧。”
程夫人带的人多,婆子小厮个个身强体壮五大三粗,黎棠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,这亏只能先吃了。
黎棠唯一觉得庆幸的是,在成婚之前看清了程家的真面目,若真是糊糊涂涂地嫁了去,那才真是进了虎狼窝里。
“绿翘,我们走!”
“等等!我让你走了吗?”
立马上来几个婆子,把黎棠围住。
“小贱人,诋毁我儿子的账,就这么算了吗?等我下次进宫去,请了安妃娘娘做主,非扒了你的皮不可!”
黎棠就是瞧不出来,程夫人沈氏,到底有什么可值得猖狂的。说起来,她的确是有个妹妹是安妃不假,可前朝一向忌讳外戚。程夫人若是个聪明人,反倒应该避嫌,闷声大财才是。
黎棠道,“普天之下谁不知道,当今圣上历来严格约束宗亲外戚,程夫人带着这么多人,当街殴打我,是不满意圣上的仁政吗?”
“你少给我扣帽子!”
程涧劝说道,“母亲,算了。”
“她的心思如此歹毒,想毁你前程,怎么能轻易算了?”
此时此刻,黎棠现自己真的太弱了,任谁都能来踩一脚。
不能这样任人鱼肉,母亲的仇、自己的仇,都要报,赵环翠必须死,程涧也必须死!不能就这么算了!她必须要强大起来!
黎棠“渍渍渍”地出几声嫌弃的声音,提高了音量道,“说起来,程家办事可真会节省呀!程家既然退了我的亲事,换做迎娶黎樱,也该来黎家把彩礼抬回去,重按着三书六礼走一遍才是。如今,程家这是连过场都不走一个,直接就换了人,程夫人真会当家,我可得好好学着。”
“你个小贱人!看我不撕烂你的嘴!”程夫人直冲上来要亲自动手。
程涧死死拦住她,对黎棠道,“你还不赶紧走?”
话已经说到了,黎棠也不多纠缠,赶紧脱身离开。
这一天傍晚,等到黎一德回家后,程冉程老爷果然上门来,要回彩礼。
赵环翠一听要抬走彩礼,当即也顾不得身份了,插嘴道,“程老爷,既然咱们两家已经商定,许配樱儿给程二公子,两家就仍是亲家,为何还要如此麻烦把东西抬回去呢?只需把礼单改一改,不就行了?”
赵环翠何尝不知,程家答应婚事是情势所逼。这彩礼要是抬走了,就绝不可能原封不动地再抬来。
程老爷瞥了她一眼,觉得她这上不了台面的样子,可真丑陋。
黎一德注意到程老爷的神情,立马训斥道,“我与程老爷说话,岂有你插嘴的地儿?闭嘴!”
训斥了姨娘,黎一德又陪笑道,“程老爷,这些东西抬来抬去,确实麻烦。”
程老爷道,“黎主政,未免以后两家遭人闲话,该有的礼节,可一样都不能省。我儿入国子监不容易,眼看着今年就要秋闱了,可不好在这小事上栽了跟斗。”
“是是是,程老爷说的是。”黎一德嘴上应承,心里却是不情不愿。
可是,又有什么办法?
眼看着彩礼被程家抬走,赵环翠气得吐血。
接下来的几日,黎棠老老实实地呆着屋子里,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只管关起门来,看看书、做做女红。一日三餐也不出去吃了,只让人送到屋里。黎一德见她老实消停了,也就没再管她。
就这么消停了几天之后,绿翘风风火火地跑进屋,“小姐!小姐!我听前院的婆子们闲话,好像是有媒婆上门了。您说,会不会是给您说亲的来了?”
黎棠不以为然道,“我的名声算是毁了,谁家肯要啊?我看,是给翠鸟她儿子说亲的。”
翠鸟是黎棠给赵姨娘取的外号,她觉得赵环翠一张嘴叭叭的会搬弄是非,活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鸟。
紫陌劝说道,“您还是去看看吧,万一真是给您说亲,回头老爷问起来,您也有个准备呀。”
黎棠想了想,偷偷溜出了房门,溜到堂屋门外,猫着腰缩在窗户下。
堂屋里果然传出一个陌生的婆子的又尖又细的声音。
“郑家二公子郑文耀,是人中龙凤,浊世佳公子。郑老爷是黎老爷的同科,如今又同在工部效命,郑夫人娘家殷实,产业兴旺。郑二公子是夫人嫡出的,棠姑娘嫁过去,就是享不完的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