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星华道歉,“公子,真是抱歉,你没受伤吧?可需要去瞧瞧大夫?”
男子摆摆手,“无妨无妨,这牌子不重,姑娘请放心。”
“敢问公子尊姓大名?”
男子拱手行礼,正式地报上大名,“在下程池。”
“你姓程?你是不是吏部郎中程家的人?”
“正是。”
“程涧是你什么人?”
“程涧是在下的兄长。”
孙星华一听,微微带笑的脸立刻沉了,扭头就走。
“姑娘?”程池顿觉莫名其妙,“姑娘,来而不往非礼也,你还未告诉我你的芳名。”
孙星华就这么走了,程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刚刚还好好说着话,怎么一听说他是程家人,突然就生气了?
程池虽然和程涧是亲兄弟,但他是庶子。为了他的生母杨姨娘和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些,他有意地掩藏锋芒,甚少出现在公开的场合里。
程池站在原地,思虑了片刻,忽然灵光一闪。
这个姑娘似乎对程家不满,还特意提起了他的二哥程涧,应该是讨厌程涧。程家退了黎大姑娘的亲,转而迎娶了二姑娘,着实地让这位大姑娘失了颜面。黎大姑娘已经嫁了人,那这求姻缘的姑娘,八成就是黎大姑娘的闺中密友。
恨得如此真切,表露得如此明显,怕只能是詹事府左谕德孙家的姑娘了。
程池当下对一件事印象深刻,她的双眼真美。
孙星华回到挂牌子的栏杆处,黎棠问她,“拿回来了吗?那人可有为难你?”
“别提了,今天可真是晦气!一来就碰到了可恶的李婵媛,方才碰到的那人,居然是程涧的弟弟程池。他还敢问我的名字,我真想往他的脸上狠狠踹上一脚。”
黎棠劝说她道,“算了,别理会,去挂祈福牌吧。”
孙星华摇摇头,“不挂了。今天诸事不顺,不是个好兆头,恐有所冲撞,改天再来重求过。”
黎棠笑笑,“也罢,咱们吃斋饭去。”
孙星华把那牌子扔进了废物筐里,两人有说有笑地往斋饭堂去。
等她们走得没影了,悄悄跟来的程池,把筐里的祈福木牌捡了起来。
吃了斋饭,两人准备去买些胭脂水粉,这时,蕊芝姑姑气喘吁吁地跑来找黎棠。
蕊芝姑姑一边喘气一边道,“夫人,宫里……宫里来了……宣旨内侍王……王公公,您快些回去吧。”
“啊?”黎棠大惊,“是什么旨意,你可打听了?”
蕊芝姑姑笑容满面,“大喜!夫人得了诰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