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棠看着她们吵架,她觉得赵环翠真像一只怒的斗鸡。看她与黎榕母女俩,对上程家妯娌几人,一群刻薄女人撕来撕去,真是好看极了。
分明一对狗男女,如今双方倒是互相推诿,都把自己摘干净了。
等她们吵得面红耳赤了,黎棠这才去劝架。
她对赵环翠母女道,“你们俩别吵了,赶紧去看看病人才是正事。”
然后,她又对程家三个刁妇道,“你们程家人,也别急着给人泼脏水!别以为现在孩子没了,就说不清是谁的了?是程涧的就是程涧的,一个巴掌拍不响,黎樱不能自己揣上了肚子。要闭嘴,也是程、黎两家都得闭嘴!”
程夫人心里很是不悦,可她毕竟也得顾忌程涧的名声。“还是林夫人识大体,你们俩也别多嘴了。”
赵环翠和黎榕进屋去看黎樱,乔氏、骆氏也怏怏的闭嘴了。
黎棠心里头琢磨着,可不能让程涧这个口蜜腹剑的王八羔子逃脱了。黎樱怀孕三月流产,这事儿得传出去,可是不能传成了黎樱私通汉子这个说法,得是把罪魁祸程涧也拉上。
黎樱流产这件事,黎家讨不了什么说法。毕竟,是黎樱自己非要瞒着三个月的身孕,想隐瞒自己婚前私通,还想制造一个自己的肚子厉害、成婚一个月就有了的假象。程夫人的确是苛刻,但她毕竟是婆母,最多是苛待儿媳,但可不是故意害她流产。
这个亏,黎樱只能自己吃了。
傍晚时,林熙兆散班回来,黎棠却不在家。
钟颐花枝招展地迎上去,“表哥,您回来了。”
林熙兆瞟了她一眼,“你怎么还在我家?还不回去?”
“我……”
这几日钟颐都以为,林熙兆没有让人把她赶走,应该是默许了她留下来。她哪里知道,林熙兆其实是忙得顾不上,白天忙着公务,晚上忙着伺候小娇妻。
林熙兆问院里的下人,“夫人呢?”
一个丫鬟回话,“夫人回娘家了,黎老爷差人传话,说有事与她商议。”
“还没回来?”
丫鬟答,“是。”
“表哥,表嫂不在家,我可以伺候您。”钟颐伸手想挽住林熙兆的手臂。
“住手!”林熙兆厉声喝住她。
钟颐吓了一跳,“表哥,怎么了?”
“你这胭脂的气味太刺鼻,沾在我官服上,穿出去惹人笑话。另则,明天赶紧回去。”
钟颐立马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,“表哥,您若不肯留下我,我真是没脸活了。你非要撵我走,往后京城贵女们都会看我的笑话,我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林熙兆吩咐随身侍从,“修冶,拿把匕来。”
林修冶抽出随身带的匕,递给林熙兆。
林熙兆接过匕,递到钟颐面前,“拿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