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熙兆追问道,“一会儿是多久?”
“你洗就是了,可以了我会说。”
林熙兆就闭嘴了,专注地给她搓洗丝。
黎棠望着屋顶垂下的灯笼,不禁想,这是什么事儿?林熙兆专程偷溜回家,就是给她洗头,说出去人家得怎么想啊?是说林熙兆太宠她,还是说她太矫情了?
林熙兆如此搓洗两遍,又取了清水清洗干净。洗尽头后,他抱她坐起来,取了干帕子给她擦干,他动作很轻柔,神情很专注。
头擦得半干,林熙兆又取了木梳,轻轻地给她梳理。
“熙熙,我昨日买了一匹缎子,我想学着给你做一件寝衣。一会儿,我量量尺寸。”
“你现在有孕了,要好好养着,不要做这些费神的事。”
“不算费神,打时间罢了。”
林熙兆叮嘱她道,“还有一个月乡试,我这一阵子要监督刷卷、检查考场还有其他准备,会很忙碌。这段时间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,多听蕊芝姑姑的话,乖一点,知道吗?”
“嗯。我有一句悄悄话,要说给你听。”
“你说。”
黎棠抱住他的脖子,贴在他耳边,轻声道,“等你这阵子忙完了考试的事,我这胎儿就过了头三月,坐稳了胎,你就可以吃小蜜桃了。”
林熙兆嘴角上扬。
黎棠看着他,“我是认真的,你不可以想别的。”
林熙兆轻轻勾着她的下巴,挑逗道,“别的我都看不上,只有你才能满足我。”
事实证明,林熙兆很有先见之明,他下午就被礼部尚书顾岩瓒请去了。之后的整个七月里,礼部、吏部与都察院都十分忙碌。
林熙兆每天都早出晚归,经常夜深了才摸进门。
这段时间,黎家、程家都十分消停安分。
黎棠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养胎,一边慢悠悠地给林熙兆缝制一件寝衣。这段时日,孙星华时常来陪伴她。
这一日,孙星华又来看望她了。黎棠刚刚睡醒,蕊芝姑姑盯着厨房煮好了燕窝端来。
黎棠招呼她,“星华,你也喝点燕窝吧,这东西很滋补养颜的。这些是爪哇来的上品,熙熙给我囤了一年的货,让我每天都喝一碗。”
要不是和黎棠从小要好、十分亲密,孙星华真要觉得,黎棠是在炫耀自己嫁了个好人家。
孙星华打道,“你现在管他叫熙熙?林熙兆不是糟老头子吗?怎么就变成熙熙了?”
“当然不是!我夫君多英俊潇洒呀!他长得又好看,头脑又聪明,出类拔萃,凤毛麟角。”
“我的天……”
黎棠脸色红润起来,“我喜欢他,我觉得他也在乎我。你知道吗,他说一晚上没见到我就想我了,还特意溜回家给我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