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昭歌赶紧追上去,“林熙兆,你不必沮丧,你跟黎棠本就不合适,你不如跟她和离了娶我。”
“我不会和离,过一阵子,我就把她接回来了。即便和离了,也不会娶你,拜托你以后别在她面前胡说八道。”
“为什么?你为什么就不会娶我?”
“因为你丑。”
“你——”郑昭歌怒道,“她到底有什么好的?我喜欢你这么久了,我会把你的孩子视如己出,公府也会跟你互相扶持,这有什么不好?”
林熙兆心情很差,也没心思顾及女人的颜面,“可是你丑。”
郑昭歌气得暴跳如雷,“我哪里丑?你眼瞎了吗?黎棠才丑呢!她长得就很小家子气,眉眼也很普普通通。”
“你若真想知道,自己长得到底怎么样,你就别摆出你公府千金的名头,让人去大街上随便问问,你能不能被人夸美?要是能有一半人夸你美,我就承认你不丑。”
郑昭歌知道自己算不得大美人,面子上很挂不住,“我堂堂公府千金,凭什么让那些低贱的路人评头论足?”
“其实你丑也不打紧,你家世显赫,只要你想,有的是人想高攀你。”
郑昭歌咬牙切齿道,“林熙兆!你给我等着!你这样羞辱我,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。”
林熙兆对于郑昭歌的狠话,并不放在心上,毕竟她容貌不怎么样,脑子也并不好使。
当天晚上,林熙兆探望了儿子回来,锦衣卫指挥佥事徐蔚,在门口等着他。
徐蔚道,“皇上口谕,都察院左都御史林熙兆即刻入宫觐见,不得耽误。”
徐蔚如此公事公办,林熙兆凭着多年混迹官场的经验,觉得事情不简单。
难道他编的瞎话被拆穿了?想到这儿,林熙兆隐隐感到不安。
林熙兆跟随徐蔚进宫,走进御书房,看到驸马魏通正跪着。一看这情形,林熙兆就知道是什么事了。
皇帝开门见山地问道,“林熙兆,有人向皇后告了密,说驸马是你的线人,还去了那暗娼园子里,替你查线索。”
林熙兆回道,“是。”
皇帝听了这话,大怒,“都察院没人可用了吗?要他去查线索?林熙兆,你竟如此胆大妄为!”
林熙兆回道,“依礼制,皇室的驸马、仪宾及亲属,皆不得入仕,魏通也在其列。但他又一心想做事,所以他才当了微臣的线人。”
皇帝一拍桌子,严厉道,“礼制便是礼制,此乃立国之本,谁也不得例外。林熙兆,你自己执掌风宪,竟明知故犯,你可知罪?”
林熙兆拱手行礼,坦然道,“臣知罪。”
当年,魏通的姐姐魏贵妃诞下皇三子晋王,魏通也受皇恩,得以在国子监读书。他勤奋好学,眼看就要考出功名时,一次入宫陪姐姐魏贵妃,被崇宁公主看上,选为了驸马,从此与仕途告别。可魏通很倔强,非要去参考证明自己,一路考中了进士。
与公主成婚之后,魏通还是一心想做事,不愿被供养着游手好闲。他见林熙兆是朝中做事不拘一格的人,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向林熙兆透露消息。后来,魏通就成了林熙兆的线人。
驸马魏通道,“臣年幼时,父亲蒙冤受难,家道中落,都是庸官贪官当道所致,臣痛恨这些人。臣见林都宪做事不拘一格,扫除奸佞,心向往之,愿为其门下走狗。皇上,林都宪实是朝廷栋梁,恳求皇上只责罚臣一人。”
皇帝喝道,“你闭嘴!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替他求情?”
皇室定下规矩,不许驸马、仪宾入仕,就是防外戚干政。事涉皇权,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“驸马回公主府去禁足,无诏不得出。林熙兆,朕留你面子,你自己告病假,在家老实呆着。你们二人如何处置,朕要好好想想。”
第85章神乎其神
两人心情沉重地走出御书房,魏通看到了闻讯赶来的崇宁公主。
崇宁公主哭成个泪人,“通哥,我误会你了,我以为你去镜园,是为了……”
魏通搂着她安慰她,“你可真是瞎想。我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魏通温柔地拍拍她的背,“该是我说对不起,我不应该瞒着你。是我太固执,才惹来麻烦。”
“这不是固执,是赤子之心。”
“可用错地方,就成了僭越之心。”
崇宁公主心感内疚,“都是因为当了我的驸马,才断了你的仕途。通哥,早知如此,我……”
魏通捂住她的嘴,“崇宁,以后别再说这话了。我有你为妻,是欢喜的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你这样妍丽温柔,还给我生了可爱的初初,我怎么不欢喜?”
林熙兆看着他们恩恩爱爱,想想自己回家没人安慰,心里更加难受了,他默默地走开了。
出了宫门,林熙兆走在漆黑空旷的街上。
林熙兆猜测告密的可能是郑昭歌,但他又觉得,郑昭歌的消息不会如此灵通,定是别人告诉她,把她当枪使了。
换作从前,林熙兆一定会把幕后黑手揪出来,可如今,他真是觉得无所谓了,爱谁谁吧。
皇帝下了严令,此事不许走漏风声。传出来的消息,就只有林熙兆请了病假。
第二日,下起了小雨,黎棠的小院里,紫陌打着伞,一路小跑近了院子,来卧房里传话,“小姐,听说姑爷病了,还告了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