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吱呀——」
見外面安靜下來,沈夫人靜靜地等了片刻,卻始終未等到人進來。
便打開門,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。
四方小院正中央的桂花樹下,坐著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,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揚,給人一種旁人勿近的冷厲感。
他正對面坐著一位戴芙蓉冠,著竹青色道袍的道姑,巴掌大的小臉未施粉黛,遠山眉向上微挑,亮如繁星的眼眸向下微垂,眸色很淺,淡如淺茶,襯得整個人的氣質也隨之淺淡下來,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,清冷空靈。
可她眉眼彎彎地笑出來的時候,那股清冷疏離的氣質便消失了,讓人只覺得秀魘清雅,嬌唇紅潤,有種清水出芙蓉的美。
月華清冷如水,二人背倚萬里繁星,在仲夏桂夜中侃侃而談,與暮色融為一體,莫名地有些般配。
沈夫人站在原地堪堪看了半晌,默默嘆了一口氣,心道,許是太著急四郎君的婚事,居然看道姑都感覺很合適。
她提步走近,問道:「道長,邪祟祛除了嗎?」
周歆站起身來,拉著沈夫人的手,解下腰間的錢袋放在掌心,「沈少卿將它打回原形了。此番收妖我沒幫上什麼忙,這錢您還是收回去罷!」
「這怎麼行?」沈夫人推拒,「道長救了檀奴,這可是妾身親眼所見的!」
沈既白道:「凌雲君既開尊口,姑母還是莫要拒絕為好。」
「那……好罷。」
沈夫人收下錢袋,笑道:「這茶早就涼了,喝不得。我去給道長再燒一壺!」
她走進正屋左側耳室,須臾,端著一壺茶回來,給周歆重斟了一碗茶。
「多謝。」
「道長太客氣了!現下時辰已晚,坊門早已關閉,道長今夜回不去了,不如便在寒舍將就一晚罷。」
說完,似是怕被拒絕,她指著院落西邊的房間:「這屋子一直空著,連被褥都是的。道長為檀奴勞心勞力,就給個機會,讓妾身儘儘地主之誼?」
沈既白:「她有腰牌,金吾衛不會攔她出坊。」
沈夫人微微有些尷尬,「這……」
周歆道:「沈夫人盛情,貧道怎能推辭?」
「好嘞!」
沈夫人喜笑晏晏地應了一聲,擼起袖子往正屋左邊的耳室走去,「忙活到現在,想來道長還未用晚膳呢!正好我們也未曾用膳,不如一道用了罷。」
聞聲,沈既白頗為無語地放下茶杯,「晚膳食的薺菜粥,這剛過去不到兩個時辰,姑母就忘記了?」
沈夫人回過頭來,半是警告半是責備地看了他一眼,然後笑著朝周歆解釋,「別聽他胡說,薺菜粥那是昨晚吃的!」
沈既白輕抿薄唇,別過臉去,沒再說什麼。
「道長可有喜歡的吃食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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