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这样抱着哄着,小家伙应该是哭累了过了一会竟然真停止了哭声,安静地在顾思危怀中睡着了。
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从脚底涌了上来,这是他与鸾儿的孩子顾思危小心翼翼地抱着。
云凤鸾看着父子两人,眼里有说不出的复杂,承儿虽小但同顾思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般,眉宇间已全是他的痕迹。
整整一夜顾思危都在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承儿,直到清晨承儿的高热才退了下去。
云凤鸾走到摇篮边,看向熬到双眼泛红的顾思危,“承儿已经无碍,你一夜未睡白日我照顾他就好。”
顾思危起身,他突然走上前靠近了云凤鸾些,“想离你们母子近些,把对你们的亏欠再补回来些,鸾儿可以吗?”
云凤鸾看着顾思危近在咫尺的容颜,她不自觉地别过脸去。
她不说话顾思危也不逼她,“最起码在承儿生病这几日,让我留下照顾他毕竟我是他父亲。”
顾思危说得没错,他是承儿的父亲留下照顾也是人之常情。
“你是承儿父亲,这些话不用同我商议。”云凤鸾淡声道。
“主子。”屋外传来了一声颤抖的声音。
云凤鸾寻声朝外看去,便看到了一个面容严肃的女子。
执书看见云凤鸾的那一刻,一下子就红了眼眶,她进屋后就在云凤鸾面前长跪不起,“主子,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没能护好主子,才让主子遭此大罪。”
她语气中满是自责。
云凤鸾看向她,“执书?你是我的婢女?”
执书在来的路上已经从九开嘴中听到了此事,她揉了揉眼中的泪痕只要主子好好的,记得不记得都没有关系。
“主子,我叫执书是从小在您身边伺候的婢女,还有摇扇抚尘和抚琴。”执书看着云凤鸾轻声道。
云凤鸾点头,“我如今还不习惯有人在身边。”
“主子放心我守在外面,只护主子安危绝对不会打扰主子。”执书握紧了手中的剑。
这一年她除了寻找云凤鸾,就是练剑,以如今她的剑术就连九开十合也敌不过她。
“既然如此,那便这样。”云凤鸾开口执书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“殿下,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急报和储君令!”九开脚步匆匆地从外走了进来。
云凤鸾好像陷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境,梦境里白日所见的这些人全都真实存在她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,又那么真实。
顾思危、云景、朝华还有乔琢玉的脸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。
赤鹘之战历历在目云凤鸾睡得很不安慰,她额头不断渗出冷汗。
那种如走马灯一般的过往出现在她眼前。
睡梦中的云凤鸾终于承受不住,她猛地惊醒从床榻上坐了起来。
她的眼睛还没焦距过了片刻后才恢复神智。
眼前是一张妖治到瑰丽的面容,感觉自己手被紧紧握住,云凤鸾垂眸看了一眼。
顾思危紧张地盯着云凤鸾的眼睛,“鸾儿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?”
云凤鸾皱眉,脸上并未有有多余的表情,她从顾思危手中把手抽了出来,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语气一如既往的陌生与疏离。
顾思危眼中的光一下子灭了下去。
云凤鸾突然觉得有些不忍去看顾思危的眼睛,她把目光移向别处,“天色已经太晚了你,应该去休息了。”
顾思危沉默地看了云凤鸾好久,就在云凤鸾以为他不会离开时,顾思危突然起身他走到承儿身边替他掖了掖被角,站那盯了很久才朝外走去。
云凤鸾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。
月华如水,顾思危静静站着屋外,屋内的灯未熄云凤鸾的影子浮现窗子上,顾思危盯了很久很久。
云景不知何时出现在顾思危的身后他手中提着两坛酒,两人很有默契地朝外走去。
“你也别太难过了,给鸾儿些时间毕竟她不是故意忘记你的。”
难得云景出言安慰。
两人就随意找个凉亭坐了下来,云景把手中的酒坛放到桌上,“燕山最烈的烧刀子你尝尝。”
顾思危单手抓起酒坛狠狠灌了一口,“好酒。”
云景也抓起酒坛猛灌了一口。
亭内两个姿容绝艳的男子瞬间夺去了所有夜色。
“我后悔了。就这样把鸾儿带了回来鸾儿回来后明显不开心,她应该觉得乔琢玉才是她最能依靠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