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思危语气暗哑,他是多骄傲的一个人能说出这话,这是把自尊踩了脚下。
“乔琢玉是真君子,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,但他不会做出过格的事。”云景声音里满是叹息。
顾思危苦笑一声,“我倒希望他不是那么君子。”
那样自己就可以杀了他!
云景因为顾思危这一句话突然正了神色。
别人不知道顾思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云景知道他这是动了杀机。
“鸾儿回来才是最好的,如果她哪天恢复记忆以鸾儿的性子你让她怎么面对乔琢玉?装作什么都没生过?还是让她陷入无限的懊悔中?”
云景也觉得造化弄人,可世事无常才是人间常态。
“你不必担心虽然我的确想杀了乔琢玉。”顾思危又仰头灌了一口酒。
远处云凤鸾突然跑了过来,她脸色慌乱,连髻都未来得及梳。
顾思危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酒坛,他疾步朝云凤鸾走了过去,“鸾儿生什么了?”
“承儿他高热了。”云凤鸾神色慌张。
“鸾儿别急哥哥这就去找宋铖。”云景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充满了慌乱。
深夜整个将军府的灯都亮了起来。
“承儿怎么样了?”云凤鸾看向宋铖焦急问道。
“主子不用担心,小皇子只是水土不服了高热吃一剂药便会好。”
“那就快去煎药。”顾思危看着承儿烧得红脸颊怒道。
“乖不哭。”云凤鸾把承儿抱在怀中。
也许是太难受了,小家伙还是不住地哭。
“我来试试。”顾思危犹豫着伸出双手。
云凤鸾小心翼翼地把承儿递了过去,小家伙突然离开娘亲的怀抱哭得更厉害了。
顾思危手脚都变得僵硬起来,“不哭承儿不哭。”
他就这样抱着哄着,小家伙应该是哭累了过了一会竟然真停止了哭声,安静地在顾思危怀中睡着了。
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从脚底涌了上来,这是他与鸾儿的孩子顾思危小心翼翼地抱着。
云凤鸾看着父子两人,眼里有说不出的复杂,承儿虽小但同顾思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般,眉宇间已全是他的痕迹。
整整一夜顾思危都在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承儿,直到清晨承儿的高热才退了下去。
云凤鸾走到摇篮边,看向熬到双眼泛红的顾思危,“承儿已经无碍,你一夜未睡白日我照顾他就好。”
顾思危起身,他突然走上前靠近了云凤鸾些,“想离你们母子近些,把对你们的亏欠再补回来些,鸾儿可以吗?”
云凤鸾看着顾思危近在咫尺的容颜,她不自觉地别过脸去。
她不说话顾思危也不逼她,“最起码在承儿生病这几日,让我留下照顾他毕竟我是他父亲。”
顾思危说得没错,他是承儿的父亲留下照顾也是人之常情。
“你是承儿父亲,这些话不用同我商议。”云凤鸾淡声道。
“主子。”屋外传来了一声颤抖的声音。
云凤鸾寻声朝外看去,便看到了一个面容严肃的女子。
执书看见云凤鸾的那一刻,一下子就红了眼眶,她进屋后就在云凤鸾面前长跪不起,“主子,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没能护好主子,才让主子遭此大罪。”
她语气中满是自责。
云凤鸾看向她,“执书?你是我的婢女?”
执书在来的路上已经从九开嘴中听到了此事,她揉了揉眼中的泪痕只要主子好好的,记得不记得都没有关系。
“主子,我叫执书是从小在您身边伺候的婢女,还有摇扇抚尘和抚琴。”执书看着云凤鸾轻声道。
云凤鸾点头,“我如今还不习惯有人在身边。”
“主子放心我守在外面,只护主子安危绝对不会打扰主子。”执书握紧了手中的剑。
这一年她除了寻找云凤鸾,就是练剑,以如今她的剑术就连九开十合也敌不过她。
“既然如此,那便这样。”云凤鸾开口执书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“殿下,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急报和储君令!”九开脚步匆匆地从外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