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丝帕上的血块,左母眼里泛起泪渍,好在上天对她是公平的,在她将要离世时,把涵儿送回到她的身边。
……
左天翔终日把自己闷在房中捣鼓。
左贤夫妇又下令不准家仆说漏一句左子涵回府的消息,直到晚霞前来叫他出去用膳,他还在房中埋头画画。
听到晚霞在外面不住催促自己到前院用膳,他直接怒吼:“让我爹娘等会不行吗?”
他的画还有几笔就要彻底竣工,他不想拖到用完膳在赶工。
“天翔,这都已过去半柱香,在等下去,饭菜可都要凉透了。”晚霞在房外苦口婆心的劝着。
她更焦急的是,两柱香后,左子涵必将到前院收拾膳局,到时候,左天翔必定会跟她碰上面。
左天翔任由晚霞在外头苦口婆心的劝着,他始终充耳不闻。
只顾埋头描画着塑像,只要一乱心思,画像的神韵就不在了。
此刻正是最关键的几笔,他可不想出岔子。
又是半炷香时辰过去,晚霞都劝说的口干舌燥。
她真想大力推开紧闭的房门、把左天翔直接拖出来就好,可她没胆量这么做。
“哈哈!终于完工了,不错!不错!”看着书案上的画纸,左天翔喜不自胜。
这可是他,连着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画出来的。
又是半刻时辰过去,纸张的墨汁也已干透。左天翔这才小心收整画像,他打算用过午膳,在回房好好观赏回味一番。
当他开门出来,晚霞见他一脸春笑,真恨不得跑进他房中看个究竟。他这到底是画了一幅怎生画像、能让他笑得如此荡漾。
见左天翔关好门朝前院而去,晚霞故意放慢脚步等他先走,她好借机进去看看画像。
不承想,左天翔好似知道她内心想法,他转身冷冷看向她问:“你如此拖沓,是想偷偷潜进我的房中对吗?”
晚霞低头:“晚霞没有,只是有些想念少爷的温存。”
“哼!没有就好。”听到晚霞想法,左天翔冷哼一声,心中有些不快。
明知他至少要一年才能康复,现在却跟他说些寻花问柳的事,这不就是故意刺激他?
晚霞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,想要解释。
但左天翔已完全不想理会她,她只好紧跟在他身后去前院伺候。
左贤夫妇等着左天翔用膳,只等到饭菜凉透,也不见他过来,便又派人前来催促。
刚巧派遣之人,半路就遇上左天翔跟晚霞过来,便又匆匆回去通传左贤夫妇。
听到家仆通报,左贤拍桌怒骂:“整日的足不出户,跟个大姑娘似得!成何体统!都用膳了,也不见急着过来!真是越来越不像话!”
左夫人喝着淡茶道:“你不知道应考将近吗?翔儿说不得是在用功读书,你这般气恼作何?”
“现在才知道用功读书!早些时候,就顾着寻花问柳!现在才临时抱佛脚,他若能考上科举,老子把头颅砍下来,给他当凳子坐!若是子涵是男儿身该有多好!”左贤拍桌怒吼,又是一番长吁短叹。
看着夫人还穿金戴银,只顾整日出门跟那些贵妇炫耀攀比。而他唯一的儿子,又整日待在家中足不出户,也不用心研读考取功名。
想到这些,左贤就觉心中怄火来气!还说什么光宗耀祖,壮大门楣!全他娘的扯淡!
他真恨当年,自己没让子涵从出生那日起,就让她女扮男装。
至少莲儿可以替换现在只会攀比爱财的夫人!说不得,子涵也许确实能光耀左府门楣。
如今说什么,都是晚矣!他现在是悔得肠子铁青,也只敢在心里骂骂咧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