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子衿忍不住笑起来。
忽然,前面传来了嘈杂声和叫嚷声。
“走,过去看看。”前面肯定是出事了,叶子衿不是多管闲事的人。不过,她对陶家人的印象不错,所以也想看看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我们给了定钱,你们居然将缸全卖呢?”叶子衿还没有走到前面,就听到了一道似曾熟悉的声音。
“谁收了你们的定钱?你们明明半个铜板都没有给。”陶秋气愤地回击。
“我们明明给了五十两订金,要的是整整一百口缸,怎么想反悔?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,爷是谁?”
“你无赖。”杏儿气得声音都在抖。“你说给了定钱,你拿出收条呀。”
“拿什么收条?爷这边有证人,还是你们一个村的了。”
“对对,窦公子,小的是亲眼看到了你亲手递出去五十两银子了。”
“对,小人也看到了。”
“狗剩、板石,你们也姓陶,咋能昧着良心帮着外人坑我们?”陶秋也急了。
“谁坑你们呢?我们这叫帮理不帮亲,你们昧了人家银子还怨我们?”这道声音很猥琐。
叶子衿和叶苏离站在屋子侧边总算听出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不给银子是吧?来人,将这儿的缸全给爷砸了。”窦转思笑呵呵地指挥。
“你们敢?”陶秋立刻抽出了一根扁担出来。
“哟,还使上了棍子?来人呀,给爷砸。”窦转思大声吆喝起来。
“不能砸。”
“不能砸。”山氏、顾氏和陶庆仓的声音中全都带上了哭腔。
“不能砸是吧?你们又没有银子赔偿,不过你们要是让杏儿姑娘给我当妾的话,这事就算揭过去了。”窦转思终于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。
“不要脸。”杏儿气得上去撕碎他的脸。
“不愿意是吧?那就砸。”
“谁砸给我看看?”叶子衿笑眯眯地出来了。
叶苏离见状,立刻向四周张望了一下,他担心等会儿子衿惹怒了窦转思,双方会起冲突,他需要找一个趁手的“武器。”
“你是谁?还敢多管闲事。”窦转思扭过头看去。
“很不凑巧,我刚刚交了订金,所以满院子所有的缸呀,坛子呀,现在全是属于我了。窦公子要是打碎了其中的任何一个,对不住,按照原价的十倍赔偿。”叶子衿笑眯眯地说,“杏儿姑娘,劳烦你将你家最锋利的刀拿出来,我有用。”
杏儿糊里糊涂,有些转不过味来。不过,她看到叶子衿在给她偷偷使眼色,还是进了屋,给她提出了一把菜刀,“买的,很锋利。”
叶子衿掂量了一下,然后冲着窦转思龇牙一笑。
“你以为有钱多串给你们当靠山,爷就怕了你们?”窦转思本来还没有想起叶子衿是谁了,当看到她提着菜刀的模样,一下子想起了她是谁。
不过是个丫头片子,居然还想和他叫板?
“不好意思,窦公子,县令大人家的外甥。我这个人没有别的本领,但狐假虎威却是学得十分精妙。”叶子衿笑眯眯地说,“要是你不怕钱多串,那你怕不怕费玉林,或者是六公子?”
窦转思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。
这些天,他那位当县令的舅舅已经警告过他好几次了,不许他惹是生非,特别是见到费玉林和那位六公子,更是要躲着走。要是惹怒了六公子,据说他们全家都不够陪葬的。但他看上了陶家村的杏儿姑娘,所以在家老实了几天后,终于忍不住找狐朋狗友给陶家设计了一个圈套。
他想得挺美,只要让杏儿成了他的小妾,以后杏儿还不是什么都得听他的,事情自然也就不会闹大了。
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出来。
“别动坏心眼。”叶子衿龇牙一笑,“真心话,我和你是一路人,特别喜欢仗势欺人,特别喜欢狐假虎威。你瞧瞧,我和那么多贵人都认识,要是不利用他们一下,会不会显得我特别傻呢?”
窦转思看她得瑟的模样,气得胸口痛,“行,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面子,这儿的缸呀坛子什么的,我都不动。但杏儿姑娘我要了,你可别多事。”
“实在不好意思,你要是抢村子里其他姑娘,我还真不会多事。你偏偏要动我的朋友,我当然不能答应了。”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。
窦转思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和自己对着干,而且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留,满腹的火气直往脑门上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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