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良禄和马氏没办法,干脆和大房和三房一起吃了中饭。
“这些银子,你留着用。我们年纪大了,用不上。”下午临走的时候,陈氏和老爷子在背地里塞给了叶子衿一个小盒子。
叶子衿打开一看,现里面居然全是银票。银票的面额有大有小,看样子老两口有点儿银子全都存上了。
“祖父祖母,我不缺银子。”叶子衿准备将银子还回去。
“让你留下就留下。”老爷子板着脸和陈氏转身就走。
叶子衿……
对于老两口,她原本的疏离倒是淡了很多。随着叶家村和定州的展,老两口对她的态度越加不同,对她甚至比当初对叶兰泽还要好。叶子衿明白,老两口心中是将她当作了福星来看了。或许老两口心里对她有很深的愧疚,所以才会将所有的好东西全给她留着。
马氏等人看到陈氏和老爷子板着脸出来,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叶子衿。
叶子衿笑着摇摇头,叶兰泽却冲着叶子衿做了一个鬼脸。
叶子衿噗嗤笑出声,叶兰泽还是老样子,她处处喜欢和叶子楣比,论起财力,她夫家肯定比不过钱家,但叶兰泽有其他路子比,她拼命生孩子,这不,三年她已经抱上了两个儿子。
叶子衿和叶子楣对她的表现倒也没有放在心上,这丫头就是孩子气,心里并没有什么恶意。好在她任性,找的相公倒是老实,对她很好。
叶禾衣看到叶兰泽和叶子衿对视,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,心里却苦笑不已。说起来很奇怪,叶子衿和叶子楣很容易就能接受叶兰泽,就算叶兰泽任性,她们姐妹也都不在意。可是几个姐妹对她虽然比较友好,却算不上亲密。
哪怕她想努力融入她们,却一直事与愿违。她目前很知足,她嫁的是范家,相公中举以后,选择回来在书院中教书育人,夫妻两个相互尊重,算是举案齐眉,已经有了一个闺女,她现在也怀着身孕。想到这儿,她下意识地摸了自己肚子一把。
初六过去后,各家作坊就开始正常开业,大家又步入到日常忙碌的日子中去了。
二月份的时候,开阳终于知道了药材的下落,天机立刻带着人出去寻找。与此同时,京城里传旨,让各方封地的王回京,皇上身染重病,躺在床上,所有太医们都束手无策。
越清王是皇子之一,老子病重,他自然更需要回去尽孝。但越清王情况很特殊,容峘目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,就算药材找到,以他瘦弱的身体,就算再孝顺,也别想去京城。
而叶子衿怀有七个多月的身孕,根本不适合长途奔波,于是请罪的奏折又加急送到了京城。
皇上再昏庸无能,也不好让一个孕妇不顾危险到京城里去,更不能让容峘躺在马车里被人拉着进京。
“王妃,药材找到了。”三月份的时候,天机天玄终于带着药材从雪山回来。
当天晚上,容峘被灌了药,人终于醒了过来。
“王爷。”当容峘睁开眼睛,眼泪成小溪一般往下落。
“王妃。”容峘的声音嘶哑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恭喜王爷、王妃。”众人大喜。
容峘扫了大家一眼,然后冲他们摆摆手。
众人明白他意思,立刻退了下去。
屋子里只剩下了叶子衿和容峘两个人。
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。”容峘将她圈进自己的怀中。
“京城里近期真的会生动乱?”叶子衿躺在他的怀中轻声问。
屋子里没有别人,外面又被天机等人团团护着,屋内十分安全。容峘轻轻点点头,“只要皇上驾崩,京城里必然会大乱。太子和老八全都等着这一天了,至于皇上和太后会向着谁,可就不好说了。”
“王爷的立场?”叶子衿看着他问。
“装了这么久,躺在床上,本王都要霉了。”容峘愧疚地看着她,“你怀有身孕,却让你在外奔波,我欠你很多。”
“你我是夫妻,那么生分干什么?你也是为了护着定州的百姓,护着我罢了。要是你不装病,这会儿还不是要被逼着去京城,你过去,我自然也得过去。”叶子衿捂住他的嘴巴,“再说了,定州的官员全都是你的人,哪里用得着我操心?”
“从今日开始,你只管在王府中好好调养身体,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安排。”容峘抱着她说。
叶子衿点点头。
三日后,京城里传来消息。皇上驾崩,皇位传给太子。
没等皇上驾崩,八皇子就联合骠骑将军等人,从东门杀入,直接杀入到了太子府。
因为回京奔丧的王很多,八皇子的突然造反,让很多人措手不及,大家纷纷站队。支持太子和八皇子的人,分成了两派。
那一夜,据说整个京城里到处都是血流成河,皇城地上的青砖都被血染红了。
太子作为失败一方,他的子嗣自然一个也没有活下来。
“三公不管吗?”叶子衿听到消息以后,诧异地问。
“三公忠于的只是皇上,太子没有登基,不是皇,他们自然不会管。”容峘笑眯眯地摸着她的肚子回答,“朝中还有许多大臣们选择了中立。太子为人看似温和,其实太过刚愎自用,并不讨人喜欢。至于老八,看他不顺眼的人也大有人在,一场大战必然少不了。”
“王爷?”叶子衿迟疑地看了容峘一眼。
“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,不过,放心,我会选择最有利我们的条件。”容峘笑着说,“而且,我也不允许定州成为战场。”
叶子衿仰头看着他,“你说的,我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