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叫约翰逊,你家要租房子吗?你的父母怎么没来”络腮胡大叔蹙眉,问道。
“我父亲刚去世,母亲有腿疾,她想租个屋子做吃食的生意,让我来跟您打听。”
约翰逊近些日子生意不景气,叹了口气,也不管是不是小姑娘了,拎着钥匙领安妮上街。
约翰逊干了这么多年,好歹还是专业的,他边走边问:“你想租多大的房子,带不带家具预算多少?准备住几口人”
“月租金不超过五个银币就行,无论什么样的屋子,都请待我瞧瞧再说。”
安妮看上去一点也不怯,约翰逊却发觉自己低看了这一单生意。
一般情况下,筒子楼里的一间卧室,一个月只需要二十五铜币,一层的套间需要一百二十个铜币。
独栋楼房,一整栋的价格在三银币一月左右。
五银币的价格,勉强可以租一间带院子和围墙的花园别墅,只不过,这样的房子很稀缺。
“,建在一片杨树林前,门口就是城外集市的主街,斜对门,是丁戈名气很高的金玫瑰酒馆。”
一人高爬满绿藤的围墙,木拱门上铜锁锈迹斑斑,约翰逊从腰间翻出一把铜钥匙,开锁推门。
这别墅独门独户,前院二三十平米,铺着石砖,主楼有三层高,石砖结构,后院七八十平,铺着无人打理的草坪,种有柳树,还有一口长满了杂草的井,并一间储藏室。
这里的硬装还算精致,主楼门口的圣母雕像花纹优雅,屋门也是胡桃木和黄铜做的,看得出来曾经很漂亮。
“这样好的房子,为什么只租五个银币”安妮第一眼就被这里吸引,但她还是忍耐着欣赏,向代理人挑毛病。
安妮不是个傻子,这样的用心修建房屋,一看就是哪个商人在丁戈用来常居的,即便是租,也该比这贵上许多才正常。
见瞒不住人,约翰逊摇摇头,并没有带着安妮进屋,而是就站在院子里,他似乎很避免进入这间别墅。
约翰逊嘟囔道:“我就知道,怎么可能会瞒得住人。”
他向安妮解释:“这间房屋的主人是商人康纳先生,房子建成的十年里,他相继病死了两个孩子,所以认为这里受到了诅咒,两年前搬走了,把这房子委托我出租。”
“这种地方,即使是三个银币也没人要。小姑娘,我带你看看别的房子吧。”
“等等,三个银币是吗?这房子我租了。”
约翰逊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,他确认自己没听错。
“没错,约翰逊先生,这里是三个银币,请给我写一份凭据,并把钥匙留下。”
安妮复述了一遍,约翰逊先生反应剎那,霎时堆出笑脸,一扫霉相。
“我就知道,不会有人真的相信什么诅咒,只要你肯租,明日我帮你请教堂的神父来,化解这里的诅咒!请在这里等我……”
约翰逊先生把钥匙塞进安妮的手中,激动的快步走出去拿凭据了。
安妮举着头四周环顾一圈,心里不相信什么诅咒,她拎着钥匙打开屋门,进入了别墅的主楼。
一入户,映入眼帘就是楼梯厅,一楼有四个房间,一间大客厅,一间厨房,一间书房,一间小餐厅。
厨房里有一处地窖。
顺着楼梯厅上二楼,有两个带起居室的套间,另外一间带壁炉的小卧室。
卧室里的桌椅板凳床还算齐全,只不过都旧的吱呀作响。
三楼,有三间带壁炉的卧室,一间杂货间。
楼顶的阁楼里,堆着一些腐朽的家具,腐朽的毛毡地毯。
安妮回到二楼,在两个套间之间来回徘徊,终于她似乎是发觉了导致商人的两个孩子死亡的真相。
二楼的一个套间里,靠窗放置的储物柜子上,摆着一套金属器皿,有高脚的杯子,有储水的罐子,雕刻着精美的玫瑰花纹,似乎是用来喝水的东西,像铁又像银。
安妮认为里头含有重金属汞,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孩子,若是一直喝重金属超标的水,肯定身体一天比一天差,最后早夭。
才不会是什么受了诅咒。
她伸手把这套器皿抱起来,连同隔壁几个卧室里的金属用具,都收拾收拾,拿到一楼,挨个用门夹坏了,准备让约翰逊拿走。
约翰逊后脚带着凭据交给安妮,见到她收拾了这么一包破损的器具,以为她想砍价。
安妮却摆摆手:“这些东西都有损坏,用不了。我也不跟你砍价,请帮忙换几套陶土做的器皿来。”
“还请您帮忙打听打听,这附近靠谱的木匠,我想打几套桌椅和柜子,我可以付您打听的报酬。”
约翰逊仔细打量这些金属器具,明明损坏的弧度都一样,显然是人为统一破坏的。
他从不怀疑这是安妮弄得,毕竟没人会舍了金属用陶器,而是低低的骂起这条街上游手好闲爱搞破坏的小偷帮派。
“放心,一定帮你打听。”
说罢,约翰逊脸红脖子粗,气愤地带着东西出门去了。
红头发
如今的租房凭据,是代理人与房东签的协议,安妮只需要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好,约翰逊已经替她把名字写好,虽然单词拼错了两个,但权益也同样受当地治安官的保护。
这张又薄又粗糙的羊皮纸被安妮折叠起来,小心收在口袋里。
再看这座房子,安妮的眼光就不一样了。
毕竟是未来要居住和做生意的地方,厨房,水井,地窖和杂货间,都是安妮重点规划的地方。
她打算在楼梯厅里做点菜吧台,大客厅里摆放桌椅板凳,一楼书房做包厢,二楼,三楼做客户套房,后院的杂货间改成员工房,杂货放进地窖。